蘇永康

　　“老母一百歲，常念八十兒。”黃驊市常郭鎮畢孟中排村的姚玉芬老人今年已92歲高齡，如此高壽本該兒孫繞膝安享天倫之樂，然而，因為兩個單身的殘疾兒子癱瘓在床，老人每天除了伺候他們吃喝拉撒以外，還得做一些零散的手工活維持日常生計。“我哪敢死呀，我要是撒手走了，他們可咋辦啊！”6月10日上午，姚玉芬老人一邊編草帽辮，一邊訴說著自己的顧慮。眼前的姚玉芬，堅韌，樂觀，傳遞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量——— 世間最偉大的愛，或許是母親給我們的愛，母愛帶我們穿越絕望峽谷。
　　本報駐滄州記者 代晴 韓澤祥 文/圖
　　老人編草帽辮一天掙一塊四
　　6月10日上午，黃驊市常郭鎮畢孟中排村一座三間小土房裡，92歲的姚玉芬老人正盤腿坐在東屋的土炕上。屋裡陳設簡單，擺放的全是有了年頭的老物件。
　　按說，90歲高齡的老人應該安享晚年了，但姚玉芬卻閑不下來，她雙手麻利地編織製作草帽用的“小辮兒”。只見她抽出一根用水浸濕的小麥秸稈，在嘴邊一舔，放在手裡不停地上下翻飛，一截“小辮兒”就編好了。因為姚玉芬手藝好，編得“小辮兒”整齊漂亮，收活兒的人給她出價最高，一根1.4元。這1.4元放在別的家庭，可能連給孩子買根冰棍都不夠，但姚玉芬說這一塊多錢在她家裡卻能派上大用場。為了掙到這1.4元，姚玉芬只要有時間就編“小辮兒”，但一根要好幾米長，她忙活一天也就能編好一根。
　　92歲的姚玉芬還有一項絕活，她雖然沒有上過學不識字，但不管看到什麼都能用紅紙剪出來。在老人居住的屋子，隨處可見她的傑作，窗戶上貼著“寶葫蘆”，牆壁上貼著“小老鼠上燈臺”，各種造型的剪紙人物栩栩如生。老人拿出她積攢的一些作品，公雞、兔子、壁虎、青蛙，剪紙雖有大有小，但個個活靈活現。“以前，村裡不管誰家辦喜事，老太太都剪好喜字送過去，過年的時候她還拿著剪紙到集上去賣，很受鄉親們歡迎。”村支部書記鄧長榮說，老人特別勤快，從年輕時候起就靠著一雙巧手貼補家用。
　　如今，買剪紙的人少了，但姚玉芬還喜歡時不時地拿起剪刀創作一番。折好紅紙，拿起剪刀，構思好內容就開始剪，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，臉上帶著溫馨的笑容。不一會兒，一隻展翅高飛的蝴蝶便在她手中誕生了。
　　癱兒子吃喝拉撒全靠老娘伺候
　　就在說話間，東屋的土炕上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，姚玉芬老人放下手中尚未完工的剪紙，快速挪動著小腳兒奔向東屋。“你們稍微在外面等一下，大兒子應該到解手的時間了。”不大一會兒工夫，老人顫顫巍巍地端著一個便盆走出院子，倒掉穢物後她嫻熟地將便盆刷洗乾凈。
　　走進東屋，凌亂的土炕上斜躺著兩個男子，西側躺著的是姚玉芬老人64歲的大兒子鄧長在。據老人介紹，她的大兒子自幼患有智力障礙，6年前徹底癱瘓在床，吃喝拉撒完全不能自理，稍一疏忽就會弄得滿屋屎尿。土炕東側躺著的是老人58歲的二兒子鄧金玉。鄧金玉雖然智力比哥哥稍強，但自幼右腿殘疾，平常走路一瘸一拐。姚玉芬老人說，二兒子尚可照料自己並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活，一直是她的左膀右臂。但不幸的是，就在一個多月前，鄧金玉蹬三輪車外出時不慎摔倒，左腿粉碎性骨折，現在也卧床不起，日常生活全靠年邁的老母親照顧。“除了耳朵有些聽不清之外，我的身體還算好，還能照顧得了他們倆。”姚玉芬老人說，二兒子治病期間，可能是操勞過度，她躺在床上出現了休克現象，幸虧被鄰居發現大聲呼喊、搖晃身體，她才蘇醒過來。“我不敢死呀，不然他們倆誰來照顧呢？”老人一句酸楚的話語讓在場的人無不哽咽。
　　鄰村醫生動情呼籲：都來買張剪紙吧
　　“90多歲的老人每天還得給倆癱兒子喂水喂飯、端屎端尿，誰看了都感到特別心疼。”原村支部書記鄧木森說，姚玉芬老人的人緣好，這些年來，誰家娶媳婦嫁閨女，她都拿著禮物去祝賀，“她家這樣的情況，誰能收她的禮呀，但老人家的熱心腸大家都懂得，因此東鄰西舍的誰能幫一把都絕不含糊。”
　　說起鄉親們的恩情，姚玉芬老人拉著記者的手激動地說：多虧大伙的幫忙，她和孩子們才能渡過難關。“家裡的四畝多地全靠村支書等人幫忙種，種完了還幫我收，最後再推成麵粉給我送到家裡。”老人說，前幾天她去地里撿秸稈準備回來編草帽，連村裡的小孩子們都知道幫助她。
　　看到老人住的房子破舊，村幹部向上級部門申請了危房改造資金，並組織村民出工為老人修繕了房子。村裡還為老人和兩個殘疾兒子申請了低保，每月補助200多元，加上老人每月30元的高齡補貼，一家三口的生活基本有了保障。逢年過節，除了民政、殘聯等部門上門看望，活躍在黃驊當地的愛心組織也會主動慰問。
　　二兒子鄧金玉摔傷腿後，僅藥費就花了三萬元，姚玉芬東拼西湊交了一萬多。得知情況後，村支部書記鄧長榮在村裡發出倡議，全村人很快為姚玉芬一家捐了1.4萬元。鄧金玉雖然出了院，但傷勢嚴重，需要繼續輸液治療，姚玉芬請來鄰村東排村的鄧連莊醫生給兒子輸液。
　　鄧連莊醫生看到老人家的狀況，主動聯繫到本報，並動情地發出呼籲，希望有愛心的朋友都來買一張老人的剪紙，幫幫這困苦的一家人。哪位讀者想購買九旬老人的剪紙，請與本報記者聯繫：13931793095、13833790903，剪紙價格由購買者自定，款項請匯入姚玉芬老人的郵政儲蓄銀行存摺，賬號：60145106200059505，開戶網點：郵儲銀行黃驊市畢孟營業所。
（原標題：母愛帶我們穿越絕望峽谷）